【网剧棋魂】新年快乐
【阅前提示】
俞晓旸方绪师生组，粮食向。
私设如山，重度OOC。
【新年快乐】
12月31日来得猝不及防。
办网站意味着什么，方绪在开始之前确实不清楚。和所有的创业公司差不多，围达网上线的时候，其实整个公司也数不出二十个员工——这意味着，几乎每个人都身兼数职，十几个人有无数的事情要汇报，方绪的工作量大到爆炸。
最复杂的中盘计算也不过如此，但至少棋手可以自主分配体力和精力，优势局面下甚至可以选择简明的变化，不会让自己整盘棋都在高强度的复杂计算中。短短两个月，方绪深刻领会到了企业家精神为什么了不起，因为他的大脑每时每刻都在干烧。
就这样，天昏地暗，不分昼夜地熬着，在看到第三次周报数据的时候，方绪都没有注意到上面落款的日期，不知不觉间，已经走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。
办公桌前围着四五个人等着谈工作，将他宽大的办公桌衬得稍显局促。方绪强自安定，一件一件地听。
熟悉的音乐铃声响起，仍在一边充电的手机随着振动在桌面上移动。
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。方绪却是在片刻之后才恍然：“没说完吧？”
“方总，”年轻的前端工程师指了指桌面的角落，“电话在响。”
方绪用力闭了闭眼，太阳穴突突地跳，他打起精神，拿起电话，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深吸一口气，离开众人的包围圈，走到窗户边，按下接听键：“老师。”
“方绪。”俞晓旸的声音很平静。
方绪悬着的心放下一半，听起来问题不大。
“你今天有事吗？”俞晓旸问。
有事，还是没事。这是一个问题。方绪犹豫了片刻，终于道：“没，没什么事，老师有什么吩咐？”
俞晓旸却从他的犹疑中听到了端倪：“有事就先忙，结束来家里吃饭。”
“好、”方绪有瞬间的茫然，这么小的事，哪里值得俞晓旸亲自打电话，“好的老师，我结束就去。”
他转过身，就忘了刚答应了什么。
用户远没有达到预想的规模，增速也在肉眼可见的放缓，服务器却已经开始时不时出现问题，太多的细节需要调整，太多的事情需要决定，非正式的工作会议如火如荼，楼下快餐店如约送了晚餐来，重油重盐的饭菜香味溢出餐盒，提醒这个年轻的创业团队，饭还是要吃的。
方绪几乎已经打开了餐盒，却突然想起，俞晓旸好像给他打过电话，叫他去家里吃饭。
偷闲的片刻之间，他看向桌上每日一页的台历，已经有人帮他翻到了今天，2003年12月31日。因为元旦前后经常有围棋活动，他自入段以来，惯例是元旦和俞晓旸一起过，春节才和家人一起过。
所以，俞晓旸今天单纯是遵循这个惯例打来电话，他却毫无知觉。
修长的手指将掀起一角的餐盒盖子扣回去，向前一推，方绪站起来：“抱歉啊各位，我还有点事，今天就到这儿吧，吃完早点休息，有书面材料的可以放在我桌上，没有的明天——”他停顿一瞬，“后天一早再谈。”
因为元旦刚好是周三，按最新的调休规则，就是不调休，在周中休息一天。虽然作为创业团队放法定假日有点奢侈，但方绪也不想因此就放弃做人的资格。
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，拎起外套，朝众人挥挥手：“新年快乐。”
深冬的晚上八点多，天早就全黑了，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炮竹燃放的火药味。大概已经过了饭点，路上的车并不多，红色的跑车一路疾驰，停在俞晓旸家大门外。
透过院门，可以看见落地的玻璃窗，窗帘已经拉上，将温暖的灯光罩得更加温柔起来。方绪犹豫了一秒，按下大门外的可视门铃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铃声中断，对讲机的那头传来俞晓旸不耐烦的声音：“院门开着呢，按什么铃。”
“噢。”方绪答应一声，推开大门进了院子，远远地看到房门从里面打开，俞晓旸的身影站在门厅的灯下。
方绪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：“老师，外面冷。”
俞晓旸的居家服外面套了件羽绒坎肩，从善如流地关上门：“这么晚，刚忙完？”
“嗯。”方绪含糊地应了一声，“让老师久等了。”
“倒也没有。”俞晓旸从容地带他到客厅坐下。
方绪看向空空如也的餐桌，以及紧闭的厨房门，知道俞晓旸所言不虚，想必是师母回来晚了，晚餐还没准备好，于是他脱下外套，挽起袖子；“我去帮师母。”
“你坐着吧。”俞晓旸及时制止了他，“就别添乱了。”
“噢。”方绪讪讪地坐下。他最近忙得头昏脑涨，已经许久没碰过围棋了，生怕俞晓旸提到什么自己接不上的茬，平白惹得老师生气。
俞晓旸却是一句也没提。客厅里电视开着，元旦联欢晚会已经开始，俞晓旸饶有兴趣地看着。
方绪本来坐得端正，看一眼电视，看一眼俞晓旸。许久，一切如常。方绪的精神便渐渐松懈下去，他累得狠了，此时放松下来，竟靠在沙发里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，不知睡了多久。梦里，小时候的他第一次和俞晓旸一起过元旦，早上，俞晓旸带他去棋院参加团拜会，逢人便说：“这是方绪，我徒弟。看着小，其实很厉害的。”然后对他介绍，这是谁谁。他便顺着俞晓旸的介绍问好。
那时，俞晓旸脸上洋溢的是喜悦和希望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俞晓旸的笑容越来越淡，高兴的时候越来越少，眼底只剩下坚毅的光芒。当然，很厉害的他看着也不小了。
“让我们一起倒数，迎接新年的钟声——”模模糊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，“十、九、八、七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六、五、四……”方绪的意识逐渐苏醒，“三、二、一！新年快乐！”
方绪猛地打了个激灵，身上盖着一条绒毯，客厅里依旧灯火辉煌。
俞晓旸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晚会，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地方。
但方绪从电视的画面上清楚地认识到，他来到俞晓旸家，竟然就坐在沙发上睡到了半夜。
他心虚地看向俞晓旸，沙哑着声音发出微弱的求生信号：“老师。”
“醒了？”俞晓旸撇过头看他，笑道：“你饿不饿？”
方绪很想说不，但肚子先不争气地回答了。
俞晓旸笑着站起来，去厨房端了个两层的保温饭盒出来：“只有剩饭了。”
方绪高兴地接过来“剩饭也好吃。”明娴从来不会亏待他，必是做好了先给他留出来的。
俞晓旸看着方绪狼吞虎咽，倒了杯果汁给他：“很辛苦吧？”
“还行。”方绪嘴硬，身体却很诚实地点点头。
俞晓旸噗嗤一声笑了：“是我考虑不周，不该叫你过来的。”
“没有，谢谢老师还惦记着我。”方绪一顿风卷残云之后，彻底恢复了元气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闲话。时间实在不早，方绪起身告辞。
俞晓旸没有挽留，只嘱咐他：“路上慢点开，注意安全。”
“老师放心。”方绪笑笑，“我回了家给您打电话，用座机。”
“好，我等着。”俞晓旸也笑笑。
“方绪。”方绪走到门口的时候，俞晓旸喊了一声。
方绪站住脚，转过身：“老师，还有事吗？”
俞晓旸微笑道：“新年快乐！”
方绪笑得眼睛眯起来：“老师，新年快乐！”
Fin
【从早忙到晚，雾，从中午忙到深夜的2022年的最后一天，终于有时间打开文档码字的时候，脑子已经不转，不知道在写什么。】
【祝大家新的一年，健康如意，平安喜乐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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